楚清音卻是皺起了眉。
這陸知珩莫不是有腦疾,在她身邊放暗樁也就罷了,宴上也不忘盯著她。
怎麽,她就這麽值得他戒備?
在心裏罵罵咧咧一番,楚清音收回視線,低頭繼續吃菜飲酒。
“娘娘注意身子,少飲些酒水罷。”
眼見楚清音接連幾杯酒水下肚,白皙的臉上瞬間染上兩團紅暈,秋竹擔心她醉後失儀,忍不住出言提醒。
楚清音聞言醒神,吸了吸鼻子,一股酒味瞬間撲鼻而來,衝得她忍不住幹咳兩聲。
原本混沌的腦子反倒清醒不少,她摁了摁有些發脹的頭,站起身來:“秋竹,隨我去偏殿更衣。”
秋竹應了聲是,連忙彎腰扶著楚清音起身。
離開大殿,暮春時節的晚風便迎麵吹來,水月閣內,燈影幢幢。
秋竹將出門前便備下的月白色紗緞宮裝拿了出來,要為楚清音換上。
楚清音方才吃醉了酒,突覺有點頭暈,決定在這裏躺會,緩緩精神:“先擱著吧,我緩緩酒勁兒,你去外麵等我。”
“是。”秋竹看她一眼,恭順退下。
坐了好一會兒,楚清音感覺酒意消散不少,方才起身換了衣袍,又收拾妥當,才從裏間走了出來。
隻是她在外巡視一圈,卻沒見到秋竹的人影。
楚清音不由凝眉,奇怪,這丫頭跑哪裏去了?
打從入宮伊始搬進疊翠軒,她便一直對秋竹的身份有所起疑。
隻是這段時日秋竹一向循規蹈矩遵守宮規,從未有過半分鬼祟的行為,她也漸漸放鬆了戒備。
楚清音抬眼望了望天邊那輪昏朦的月,眸光逐漸清冷。
才收拾了一個小荷,隻希望秋竹這婢子,莫要再叫她失望了。
宮中的路楚清音還是十分熟悉的,從水月閣離開,她不緊不慢地沿著長廊返回宴上。
晚風瑟瑟,橙黃光影散入寂寂深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