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夜,大雪紛飛。馮芸一手抱著宇晨,一手拉著雨萱,走在無人的大街上。
女兒的小手冰涼,她脫下外套給她穿上。兒子也開始打噴嚏,她又脫下毛衣將他裹住。
徹骨寒意,輕而易舉地穿透單薄的衣衫,侵入毛孔。
她承受不住低溫的侵襲,凍得不住發抖。
冷風化作密密麻麻的針刺,紮進頭皮。強烈的疼痛凝固了求生欲,她邁不開腿,隻想就地倒下。若不是為了將兩個孩子帶到溫暖的地方,她一步也不願繼續前行。
認命死去,好過忍痛求生。她的想法變得消極起來。
她忘記了為何要在惡劣的天氣裏,帶著一兒一女冒雪而行。但毫無疑問,這是個錯誤的決定。
如果自己凍死在半路,兩個孩子怎麽辦?更可怕的是他們比她先凍死。
痛感從頭部蔓延至周身,她被折磨得精疲力竭,生命力也隨著失去的體溫,悄悄從身體中溜走。
恍惚間,一隻冰涼的手觸碰到她的額頭。她仿佛受到電擊一般,身體猛地抽搐一下,醒了過來。
“小芸,不舒服嗎?”婆婆的臉浮現在眼前。
“額頭這麽燙?”她用手探了探。
“先別管我......雨萱和宇晨回來了嗎?他們沒事吧?”馮芸迷迷糊糊地問道。
“回來?兩個孩子一直在家啊,你是做夢了,還是說胡話?”劉采鳳關切道,“量個體溫吧,你燒得厲害。”
“嗶”,數字39.8在紅色液晶屏的襯托下格外顯眼,不遺餘力地提示著事態的嚴重性。
“怕是要輸液吧?”劉采鳳心裏嘀咕。她想送馮芸去醫院,可家裏有兩個孩子需要照顧,根本脫不開身。於是她翻箱倒櫃找來幾包感冒衝劑,拿到馮芸床前,先喂她服下。
“冷......”馮芸將自己緊緊裹在被子裏,仍不覺得暖和,身體不受控製地打著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