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種福田”,其實就是變相的吸儲。
要知道有名有姓的寺廟,能生存數百年不倒,可不是憑借什麽佛法高深。
這年頭可沒有官方銀行,民間借貸不但利息嚇人、動輒翻倍,還有各種苛刻條件。
登州港憑借地理優勢,在這裏討生活的海商可不少。
臨時的拆借,或是大額的生意擔保,就需要妥當的中間人。
而沒有動輒連皮帶骨硬吞的官方色彩,幾百年信譽保證的禪寺,就成了民間的金融操盤手。
這年頭往銀莊存錢要收保管費,你敢信?
而往知名寺廟裏,以“種福田”名義的存銀,額外還有利錢可掙。
不過門檻可不低,低於百兩別去逗悶子。
武僧提著法棍(不是吃的),給你來個“當頭棒喝”都是輕的。
孔有德叛亂,湧入府城的土豪地主們,存些銀子在寺裏吃息,也總比都帶在身上安全不是?
秦逸才不在乎這些亂七八糟的內幕,順手牽羊搞上一票,明天中午離開這登州城,下次再來還不知道那年那月。
再說,明知道這城要被叛軍屠戮,城裏財富被搶掠一空。
咱提前帶走些,總比都便宜了叛軍好。
秦逸決心一定,立馬製定相關計劃。
譬如在寺廟不遠處,再租個臨街的小院。
這邊木匠鋪訂單再加一輛帶輪的雪橇車,在平板下釘牢個藏銀的大木箱子,提前送到小院裏。
是的!看起來有些怪異的雪橇車,不如說是方便拆下木輪的雙輪車。
隻是額外多了兩根一頭上翹的木梁。
活兒不算麻煩,連車架都是買的舊車現改。
給的銀子到位,木匠鋪準備挑燈夜戰,確保明天午時前,五輛怪車交貨。
被趕回樊家的高啟寶,挨家挨戶去確認,各家能安排出來的五匹馱馬或健騾,提前拉到樊家馬廄。
而和尚領著秦逸,以燒香拜佛的名義,在興福寺到處亂逛,其實就是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