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時,經濟的寒冬初現端倪,有一些巨無霸互聯網公司開始了裁員。
程序可以接受被優化,接受公司的人員流動,卻不能接受被潑髒水。
緣分到了的人說再見,總該有人要留下來,養家糊口。
他拍拍馮晨的肩膀,鼓舞地說,“好好幹,讓那些曾經看輕你的人,另眼相看。”
這一拍不算重,馮晨一個激靈,抬眸時眼神閃爍,他囁喏著嘴唇,問:“序哥,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找到新去處了嗎?”
程序一瞬不瞬睨著馮晨,笑意不似往日平鋪直敘,“阿晨,不用為我擔心,餓不死。你是不是……有什麽話對我說?”
“沒……”馮晨撓撓頭,接連的加班,讓他的頭皮屑掉落,他看起來比程序更老了,“海澱的大廠那麽多,總有適合你的天地。你是我老大嘛!”
老大?難為他還記得。
程序每次上傳給客戶的文件,都會留存記錄,怎麽會出錯呢?
HR卻拿出了“鐵證如山”,往往有時候,刀子來自後背。
他給出了機會和誠意,對方沒接,那好,走法律程序吧。
程序從身後擺擺手,大步朝前走,隻給馮晨一個背影,“我將拿回屬於我的一切,然後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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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序在雕刻時光咖啡廳,喝了兩杯美式咖啡,挨過了飯點,記下了五個律師的聯係方式。
想著向箏應該回到家了,他便掃了個共享單車,騎著回去。
過了立秋後,天氣不算炎熱。騎車兜兜風,也算是非常愜意的體驗。
程序這時候才意識到,碼農的身體都被熬鷹所累,真的需要好好鍛煉。
回了家,丈母娘柳春榮正和保姆在看電視,茶幾上擺著一盤瓜子,一盤切好的西瓜。
“這麽早回來了,吃點西瓜!”柳春榮說道。
“嗯,他們還有工作,沒喝酒就很快!媽,阿箏回來了嗎?”程序邊換拖鞋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