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情報,那種想要事後諸葛亮、事後誇耀自己的念頭頓時被打壓了回去。
他們麵麵相覷,神情各異,心裏不由得暗自揣測起來:
前些日子才剛剛經曆過一場大挫敗,如今瓦剌人再次襲來,莫非敵人當真有那麽強悍不成?
此時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被突如其來的消息給鎮住了,連平時最健談之人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好一會兒,還是由著那位看似從容但實際上卻頗顯狼狽的陳瑛率先打破了這尷尬至極的沉默氛圍,“呃,哈哈……伯爺您真是會開玩笑啊。”
說著時還不忘擠出幾絲不太自然的笑容,以此來掩飾自己心底深處那股子莫名的慌亂。
“咱們這些人不過是一介書生罷了,論起舞刀弄槍來,那可真是班門弄斧。
如果真的讓咱們上陣殺敵的話,恐怕不但不能幫忙,反而會拖累前線的戰士們呢!剛才所說的一切都隻不過是酒桌上隨口開的玩笑而已,請各位大人千萬不要往心裏去,權當沒聽過便好了。”
他的話雖然表麵上是在自我解嘲,但其實在場的人都能聽出其中隱含著的那份苦澀以及無奈。
畢竟在這動**不安的時代背景下,每個人都有自己無法言說的壓力和煩惱,尤其是對於這些雖身居高位但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化人士來說,這種無力感往往比普通人更加深刻。
雖然他是內閣次輔的兒子,身份顯赫,但如今文官和武官之間還未形成像明朝中後期那樣鮮明的等級對比。
那時,即便是一個小小的七品禦史,也可以肆無忌憚地指著一個三品將軍的鼻子大肆斥責,完全不在乎對方的地位。
但在當下,即便是像陳循這樣的權臣,麵對像張輔這樣的高級武將時,說話都需小心翼翼、客客氣氣,不敢輕易表現出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