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抽泣著,她已經沒了淡定的模樣,口中念念有詞,半晌聶揚才聽清她反複細語著一句話:“我沒能保護好他們……”
爆炸讓聶揚的一隻耳朵失聰,另一隻也聽力受損,但看見星海雖然狼狽,不過並沒有受傷時他的心稍稍舒緩了一下,拍了拍星海的後背安慰道:“這就是戰爭,我們必須堅強起來。”
星海不是普通的少女,她是在惡劣的環境下長大的,死亡已經不是第一次目睹,隻不過這一次她是以領導者的身份對待死亡。
沒有了望遠鏡,他們已經無法憑目力觀察敵人的動向了,遠處風暴幕牆仍然震撼著彰顯大自然恐怖的威力,那些停靠在月港的大船已經變得像螞蟻一樣小。
“這裏很危險。”
聶揚以為自己說話聲音很小,但失去聽力的他幾乎是用喊來說出這幾個字的。
星海停止了啜泣,點點頭義無反顧地重新返回山洞。
“從這裏走嗎?”聶揚有些詫異。
“他們能在這麽遠找到我們就說明從外麵走並不安全,這裏的路雖然不好走,但是我知道它通向哪裏。”
不愧是在腹地生存的人,月港的生存環境已經很不好了,而淩珍洞的人則必須把人體的本能發揮到極致,他們必須記得哪裏可以采集到食物而不會遭遇危險,他們必須記得蜿蜒崎嶇的路,盡管老天爺並沒有給他們製造路,他們憑著為數不多的技術裝備努力維持著最基本的生存條件,他們也試圖讓生活變得更美好一些。
誠如星海所說,洞內的路並不好走,有時要跳下兩三米高的巨石,有時要爬上近乎90度直角的峭壁,路最窄的時候僅能容一個人側身通過,而麵前就是深不見底的地底空間。他們從石縫裏取水,他們尋找暗夜裏發光的蘑菇,就在近乎精疲力盡的時候,他們看見了光。
星海說:“就是這裏,從這裏出去就能看見雷極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