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獄裏麵。
湯昊正在提審張敷華。
沒有任何旁人在場,唯有他們二人。
“張敷華,江西安福人,父張洪,身為禦史,隨駕親征,為救英宗皇帝,身先士卒,殺敵無數,後因寡不敵眾,被也先部擒獲,梟首示眾。”
“奪門之變後,英宗複辟,對英烈子弟大加褒獎,你就是其中之一,被英宗委以重任,成化年間後升任布政使,弘治初年調任湖廣,不久因政績突出升為右副都禦史,巡撫山西、陝西。”
“弘治十二年,升為右都禦史,總督漕運兼巡撫淮南、揚州各府,時正值暴雨成災,淮水猛漲,高郵湖堤潰決,你親自率領軍民深入抗洪救災現場,組織指揮農民開挖深溝排澇,又築寶應大堤作防線,活命無數……”
“張老大人,您都做到這種份兒上了,為什麽還要為文臣縉紳張目呢?”
看完了張敷華的光輝履曆,哪怕是湯昊都敬佩有加。
其他政績可能是裝出來的,可能是背後有關係。
但是這最後一條,親赴抗洪救災第一線,組織軍民開溝排澇,就值得人尊重。
更何況他這確實是真人真事,他張敷華調任的時候,地方軍民還因為感念他老人家的恩德,十裏相送不舍他離開。
百姓是淳樸的,也有一雙雪亮的眼睛。
基本上能夠讓老百姓自發相送之人,都是足以流芳百世的清官好官。
湯昊就納了悶了,你一個清官好官,帶頭彈劾想整死我幹嘛?
我湯日天刨你家祖墳了?
湯昊這邊正納悶呢,可是張敷華卻一言不發。
“唔唔唔……”
聽見這異樣的聲音,湯昊這才醒悟過來,急忙上前給人家把堵嘴裏麵的布條給扯了出來,然後又鬆開了綁著他手的繩子。
嗯,一個老家夥,一拳就可以打死,沒必要再綁著了。
張敷華氣得麵紅耳赤,一開口就是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