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朝會,在一片灰暗的氣息中進行。
議題隻有一個,江北大營應該怎麽辦?江南大營應該怎麽辦?
兩個大營都被破了,傷亡多少還未知,局麵崩壞到什麽地步,也是未知。
如果最差的局麵發生,那整個蘇北都沒有任何軍隊能夠抵擋發逆的兵鋒,蘇南、乃至浙江,也都擋不住發逆。
屆時,會是何等情形。
自從去年,武昌陷落之後,發逆偽王石達開越戰越猛,江西一日三驚,那邊九江湘軍還沒有拿下來,這邊江西境內的其他府縣已經不斷淪陷。
而因為張玉釗之死,湘軍得不到一個說法,使得幾個湘軍大佬激憤,作戰也非常消極,使得整個南方戰局更加糜爛。
按照這個局麵發展下去,江蘇、江西、湖北、乃至浙江都危了。
兩淮鹽稅沒了,江南財稅也沒了。
整個朝廷財政收入會減少多少?三成?四成?
現在每一年都已經捉襟見肘了,如果在三四成財稅,結果會如何?
完全不敢想象。
最關鍵的是,之前麵對湘軍,朝廷還是有幾分底氣的,畢竟江北大營和江南大營,還有大幾萬兵馬在那裏。
現在,兩個大營都破了,整個南方戰局就完全仰仗湘軍了。
那皇帝就更加被動了。
“說說看,議一議吧,現在南方的戰局怎麽辦?”皇帝道。
全場靜寂無聲。
還能怎麽辦?朝廷手中沒有軍隊了啊,總不能把僧格林沁的軍隊調派南下吧?
這是大清最強武裝力量了,是要拱衛京師的,萬萬不能南下的。
但難道就任由南方戰局繼續糜爛下去嗎?
軍機領班文慶道:“皇上,湖南巡撫駱秉章忠誠於朝廷,才幹上等,不如讓他在湖南繼續招募軍隊,協防江南。”
皇帝不由得皺眉。
駱秉章,那不又是湘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