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命,人的極限不可預估。
僅四天,大軍就走了三百裏。
“朱猛,我給你三千人,作為先鋒,先一步到大散關。”
“遵命——”
等朱誼汐到達西安時,整個西安城,已經是一片混亂。
包括巡撫馮師孔在內的百官一個個已經收拾行囊,拔向山西,他連尾巴都看不到。
唯獨,秦王府,此時還在猶豫。
“嗬嗬,這位秦王殿下,倒是舍生忘死!”
朱誼汐對於憂心忡忡的章世炯說道。
後者無奈道:“殿下實在難勸。”
朱誼汐直衝衝入王府,看著年輕的秦王,以及滿地的金銀珠寶,不由得直問:“殿下,還不走?你等李自成來給你收屍嗎?”
“那個,誼汐,西安城外,還有幾十萬畝地呢,難道都要讓給李自成?”
秦王朱存極滿臉不舍道。
“你現在不讓,剩下的人家也不會給你留的。”
朱誼汐冷笑一聲,對於這位秦王侄子,他毫不客氣道:
“明天卯時,我將去漢中,過時不候,您看著辦吧。”
章世炯見之,隻能搖搖頭,再去勸說。
剛出了秦王府,突然就被一老頭攔住,張口就親熱道:“王叔,好久不見。”
“嗯?”朱誼汐一愣,這稱呼好熟悉,仔細一看,須發花白,這不是年祭時,見麵的永壽郡王嗎?
秦藩一向子嗣單薄,兩百多年,隻有十位郡王,而如今這位永壽郡王,則是目前唯一存在郡王了。
其餘的九位,要麽絕嗣,國除,要麽像朱誼汐的郃陽王一脈這樣,逐漸減爵,泯然眾人矣。
“郡王,我成了官,已經除爵了。”
朱誼汐搖搖頭,輕聲糾正道。
“那哪裏成。”
朱存桑一把年紀,胡子一顫,忙道:“一日是王叔,終身是王叔,爵位沒了,家譜上還在呢!”
“好了!”朱誼汐啞然失笑,見著他一把年紀,不由道:“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