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可以,這後生雖然怕官,卻還不至於怕一個茶樓的掌櫃。
再加上銀子的“情分”,一時推卻不掉,便回頭又叫了三個人來,找了兩根抬杠和繩索,抬著那人和撞木,晃晃悠悠往莊園外去了。
梁叛捏著下巴,想著又給錢申功找了個案子,這小子有的發揮了,如此多的素材,這一趟回去後錢申功的工作報告一定可以做得又紮實又漂亮。
隻是溧水縣恐怕要吃掛落。
不過這正是梁叛想要的,溧水縣不吃掛落,怎麽會整頓縣衙刑房和捕班的吏治?怎麽會賣力徹查這幾件案子?怎麽會揪住二房和那幾個老頭?
現在他就盼著溧水縣快來,錢申功把他逼得越慘越好。
他相信張守拙找都察院要來的這個人,一定可以做好這場戲。
他拍拍阿慶,徑直走進堂屋裏,俞太太一手支額,正在那裏閉目打盹,謝家老爺子則坐在一旁,腰背挺得筆直,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堂中的寶貝女婿。
堂屋當中老缺和鄒先生在俞東來身邊一左一右,鄒先生雙手不停地比劃,指點老缺給俞東來紮針。
馬大夫熬著一雙通紅的眼睛站在一旁,雙眼緊盯著兩人動作,手裏抱著一本穴位圖,將兩人施針的穴位、步驟、手法都記下來。
那鄒先生也不幹涉,似乎並不忌諱他偷師。
“怎麽樣?”梁叛走上前低聲問。
老缺道:“剛才給俞族長吃了一副藥,行血是有了,鄒先生在替他紮針引氣。”
梁叛伸手一摸俞東來的腕脈,已經漸漸由虛轉實,也不再出現或淩亂或如麻雀啄食般的脈象了。
他雖然不懂切脈,但是一個人的脈象是趨於正常或者明顯有問題,還是可以摸得出來的。
這時俞太太也醒了,或者說本來就不曾睡著,雙手揉了揉臉,站起來道:“五弟,外麵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