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板,蕭總旗,揚州啥情況啊?”梁叛一進半日亭就開始埋怨,他老實不客氣地坐在陳碌對麵,倒了茶就喝,“我估計,明天就是最後的機會,一旦錯過的話,說不定我們就要翻船了。”
他不但喝,看到桌上的點心還挑挑揀揀地吃了兩塊酥油餅。
陳碌驚訝於梁叛的想法居然和自己不謀而合,而且對於形勢的把握和判斷相當及時和精準。
他正要誇兩句,卻見梁叛已經沒規沒矩地坐在了自己的對麵,還自己連吃帶喝地招呼上了,登時一股恨鐵不成鋼的火氣便湧上來。
他隻好讓蕭武也坐下,把到嘴邊的好話全都咽了回去,沉聲說道:“正好要找你,我們現在便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倘或揚州府始終沒有消息,怎麽辦?”
梁叛皺眉道:“陳老板,我們好像是武官?”
陳碌不知道他甚麽意思,問道:“那又怎樣?”
“動腦子這種事不應該是文人幹的嗎?我們隻管打打殺殺啊,是不是蕭總旗。”
蕭武對此頗感讚同,點了點頭。
陳碌頓時為之氣結,可是文倫那幫人的情報獲取太慢、龐翀的出手又太快,等他們拿到緹騎所這邊的消息,再坐下來謀劃,龐翀那裏早已定好下一步的動作了。
所以這一次隻能讓他們這些動手幹活兒的人臨機應變。
“少廢話!”陳碌道,“你有辦法就講,沒有就閉上嘴好好地想。”
梁叛道:“啥辦法啊,先讓康鎮撫那裏把人召集起來待命,如果等到明天晚上揚州還沒任何消息,那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放火燒了新街口和劉軍師橋!”
這幫人不是會放火嗎,在同升客棧那一把火差點沒把自己給燒死。
應天府到現在也沒說要找一找縱火的人,好像殺人放火這兩條罪已經從《大明律》中刪掉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