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裏,江桓把粥燜上,才開始梳理李鐵的事。李鐵不是什麽善茬,壞事沒少做,被崔誌安選中做替死鬼也不足為奇。
和孤兒院有直接關係的人都已經死了,這也恰恰說明那裏是有問題的。某種意義上說,崔誌安做的事,是他認為對的事。他在替天行道,除暴安良。
那他父母呢?做過什麽,讓崔誌安大費周章地拷問和毀屍滅跡,並且一而再地阻撓他去探索其中的真相?
江桓想得出神,客廳有電話鈴聲,那電話竟然還能用。寧芷從房間裏出來,頭上包個毛巾,坐在沙發上,握著電話,喂了幾聲沒回應。
寧芷把話筒扣在上麵,扭頭看江桓,他站在廚房門口,背著光,看不清楚表情,但身上粉色的圍裙卻是一清二楚:“就不該安裝座機,沒什麽用還吵。”
江桓“嗯”一聲,麵上沒什麽表情,把圍裙摘下來,催促她去吹頭發,自己坐在沙發前。
不過一分鍾,電話又響起,“鈴鈴鈴”像催命符。
他眉眼冷清,手上沒有猶豫,直接拿起電話,聽筒裏隻有電波聲,這是一場拉力賽,江桓不出聲,那頭也不掛斷。
半晌,那頭的人顯然沒了耐性,聲音沙啞刺耳:“江桓,調查到此為止,否則,下一個人就是她!”
寧芷的頭發很長,差一點就及腰了。吹風機有點吵,黑發夾著一股濃香的洗發水味兒隔著門往外飄。
江桓敲門,她完全聽不到。他沒再繼續敲門,重回客廳,多了幾分警惕,把客廳的電視機打開,隨便停在一個歌舞節目,聲音很吵,能蓋住吹風機的聲音。
他放慢速度把座機掀過來,電話線接口處有個硬幣大小的硬塑,小燈並沒有亮,不過運作時和電話鍵上的顏色一樣,很難被注意到。
江桓不動聲色地把電話擺回去,推開樓魚的客房,徑直走到窗邊,一輛沒有牌照的車正駛離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