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問題,是最難解決的。
白紙落了墨汁,怎麽洗也洗不白,剛開始流民走出家鄉,隻是為了一口吃的,為了活命,可當人性中的惡聚集到一起後,流民團體就成了染缸。
消息需要傳遞,糧資需要調動,這些都需要時間,這段時間內人性之惡就會發酵。
再說了,百姓本身有不都是天真,無邪的,染缸裏走了一遍,天知道會帶來什麽樣變化。
諸事的出現往往都是第一次最難,有了一,就有二,三,四……
第一次離家,預期不足,經驗不足,不是萬不得已,大批次的流民很難形成。
但當第一次被鎮壓下去,百姓心中有了答案,知道皇朝不會不管,很多時候本可以忍忍,再忍一段時間的困境,有了保底就會將打破,有過逃亡祈食經驗的流民直接就出發了。
因此往往當一個地區,爆發第一輪流民潮,各朝對哪的關注都將維持數年,乃至十數年的時間。
這就像傷疤,出現了就無法在短期內消除,並且始終都有再度被感染的可能。
“先生,說的這些,我們不想相信,可這就是事實,砍掉是毒瘤,可餘毒早就侵染到每一個人身上,我朝還算好,大災大難之後,必有邊關軍士成兼職退伍,劃分土地進入災地,成為當時鎮守武家,這些軍士不亂,當地就亂不起來,時間一長也就太平了!”李延年看向西南方。
西南,宋朝,未解決流民問題,靠的是砸錢,用的是編製湘軍的手段,後續在通過戰爭將這些人消耗掉。
手段之狠,心性之惡,讓人瞠目結舌的同時,也不得不感歎,這招是真的有用。
可惜,威而不仁,終究留下了禍害了,隻看什麽時候爆發。
“我們能分析出來的時候,被流民退出來的靶子,你覺得他們會不知道嗎?”方程繼續引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