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雲義帥師伐賊,帶兵出征之後的第二天下午。
一名風塵仆仆,有些當下農夫打扮的中年男子,帶著兩名仆從,來到了黔陬縣縣城之外。
中年男子看著城門處車水馬龍,完全不像遭受過黃巾亂軍劫掠的破敗之景,頓時忍不住撫摸了一下胡須,感歎道:“這一幕何其相似也,說是再複文景之治也不為過。”
“老爺,不至於這麽誇張吧?”
中年男子身旁比較年長的仆從見自家老爺對黔陬縣的民治這般誇讚,不免有些錯愕。
文景之治是什麽?即便是他這個從未上過幾天私塾的奴仆都知道的大漢朝的盛世之景。
一個小小的黔陬縣,有必要得到老爺這般誇讚嗎?
“忠叔,你不懂。”中年男子微微搖頭道:“咱們一路從兗州東阿縣來到這青州的北海郡,所見之慘景還少嗎?你可曾見過城頭這般和睦的一幕?”
“甚至老夫還觀察到,城頭的守城將卒,並未向過往城門的任何一百姓,收取過城頭稅!”
所謂城頭稅,也就是城門稅。
出城的人不管,但隻要有人想進城,就要繳納一人兩文到十文不等的稅收。
但眼下黔陬縣外卻並沒有任何一名將卒收取過城頭稅,這才是讓經曆頗多的中年男子,最為震驚的一幕。
以他的本事,很容易透過表麵看向事情的本質。
他僅僅隻是一品,就似乎能隱約感受到不收取城頭稅的好處!
“這黔陬縣中,取消城頭稅的人,不簡單啊。”中年男子再次感慨道。
“老爺,再過一陣子,您不就能知道設計這一出的是誰了嗎?”被其稱為忠叔的奴仆笑道:“趁著眼下天色尚早,老爺不妨先去太守府投遞門貼。”
“嗯,忠叔你說得對。”中年男子這才想起自己不遠千裏來到這黔陬縣的目的,他整理了一下衣冠後,便帶著忠叔與另一名奴仆,昂首朝著黔陬南城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