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東邊的天穹多了一抹陽光,讓淳於城中的軍士長舒了一口氣。
昨夜挨打的青州義軍並未被關在黑屋當中,而是在被簡單治療後,就傳閱三軍。
在他身後是即將挨打,受罰,已經割了頭發的新卒。
李雲義帶頭,數十軍官受罰,二三百軍士紛紛剃頭的舉動,叫軍營沸騰。
該死的人未死,不該受罰的卻主動背責任,寬恕旁人。
嚴明的軍紀,跟法外的開恩直叫這些隻知幹飯的青州義軍知曉何為仁義。
原本對李雲義頗為抗拒的降兵經此一役,偷偷窺視李雲義短短的頭發時,臉上卻無絲毫嘲笑,隻是敬佩。
淳於人來人往,張浪武老三剛走,肖飛跟左承祖卻又聯袂而來。
“主公,臣無能,致使主公受辱。”聽慣了仁義道德的肖飛心中同樣認為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割掉自己的頭發,等於要了自己的命。
他無法理解李雲義剪掉自己頭發的理由是為了涼快,便不由分說的將罪責推到了一旁的軍士身上。
他紅著眼眶,數日未眠,才從高密與左承祖一道抵達淳於。
見到讓自己心碎的一幕。
“使君,如此一來,淳於城人心盡入您手。”
左承祖卻是目光敏銳,一如尋常軍士那般,臉上盡是欽佩。
“人心思變,再多的作秀,也無法的改變他們內心所想。”李雲義搖頭,他倒不是作秀,而是他覺得這是一個契機。
“何況,這頭發剪短,對你我身體都有好處。”
“好處?”左承祖的不免一笑,並不將李雲義的話放在心上。這一番言語對他而言,就是托詞。
長發是士人的標誌,能夠融入主流社會,這就是最大的好處。旁人費勁千辛萬苦都擠不進主流社會,成為上流人士,現在李雲義剪短頭發,跟蠻夷有何區別?
“使君,在下建議使君在城中加快訓練,讓他們融入青州義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