瀲灩巢湖中,芙蓉滿渠,小喬褪去繡鞋,坐在後院木橋上踩水。杏眼映明湖,清亮如琉璃,眼前美景沁人心脾,小喬卻心不在焉,隻想著用早飯時,周瑜一直與孫策閑聊,一句話也未對自己說。
相識愈久,共同經曆愈多,與他的距離卻愈遠。也許孫策說的沒錯,自己與周瑜並非同類,自然無法博得他的青眼。他心心念念掛念的亡妻,乃當朝司徒嫡女,名門淑媛,自是不同凡響。而自己不過鄉野間放養長大的小丫頭,從小看的是各類兵書,既不會刺繡又不擅女紅,唯有這扔石頭的功夫比旁人準上不少。
想到這裏,小喬一甩袖籠,一枚小石子在清湖上**出一串水泡,默默沉入了湖底。
“哇,好厲害啊”,孫權不知打哪鑽出,發出這由衷的一歎。
小喬頭也不回,沒好氣道:“你來幹什麽?”
孫權蹲在小喬身側,丹鳳眼彎彎:“你無聊我也無趣,不妨我們一起去後山捉魚罷?那邊有個淺塘,裏麵有好多魚呢……”
“我又不是小屁孩,我不去。”
似乎猜到小喬會拒絕,孫權輕笑激將:“孫某還以為小喬姑娘乃女中豪傑,膽氣過人,沒成想連摸魚都不敢?”
小喬站身拍拍衣襟,叉腰仰視著比她高大半頭的孫權:“我說,你們姓孫的都這麽討厭嗎?我不跟你去就是害怕?”
“反正你又無事,閑著也是閑著,若不害怕,為何不去呢?”
這話倒是沒錯,與其坐著發悶氣,不妨出去玩玩散散心。小喬瞥了孫權一眼,衝他一擺手,大步向門外走去。
魯肅宅邸正堂內,孫策與周瑜並席而坐。為了說話方便,魯肅遣散了下人,親自為二人泡茶。
周瑜避席起身:“子敬兄不必如此客氣,我與伯符此番來找你,乃是有事與你商量。”
魯肅本不會做這些活計,一不留神便被銅壺燙了手,他懊惱地扔下壺盞,撓頭笑道:“喝點清水罷,中午留在這裏吃飯,我讓膳房準備些好菜來。少將軍,我已聽說了你圍舒城之事,當真仁義,魯某敬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