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鈺小師弟，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死了。正如那兩位童子所言，我的確是染上無法治愈的重病，撒手人間。”
“想我張角，號為大良賢師，一生依靠符紙符水，十數年間治愈了無數的病患，倒頭來符紙符水卻無法治愈我自己的頑疾。”
“這，或許便是逆天的代價。”
“你提出的謀略十分完美，但最終卻忘記了一點，這一點就讓師兄我，來告訴你吧。”
“我等黃巾，皆盡是人，然蒼天不仁，視乎我等如豬狗牛馬，甚至螻蟻。”
“黃天之誌，在於逆天而行，在於起於黃天，逆天改命，而非在轉變。”
“或許，當黃天成功之際，便代表著新的蒼天誕生，但師兄我，不願如此。”
“黃天便是黃天，黃巾軍便是黃巾軍。因此，黃巾軍不會成功，我們無法推翻朝廷，正如無法推翻自我。”
“推演天數之後，我便明白了，這是我等娥賊，永遠無法做到的事情。”
“盡管如此，但我仍願一試...”
“小師弟，黃巾教的教眾們，從今之後，便交給你了。我們的理想也將由你來實現。”
“請至少，至少讓這一代的教眾們，實現這個夢想，親眼看到這個夢想的實現。”
“哪怕...他會坍塌。”
“黃巾教教主、黃巾軍賊首、大良賢師、天公將軍張角，遺留。”
張鈺顫抖著手，心情十分複雜的看著手中的絹布遺屬，久久無言。
淚水再次從張鈺的眼中流出。
張鈺完全明白張角的意思，用現代的一句話來說，便是屠龍者終成惡龍。
而師兄張角他，不願如此，他要的是永遠保持純潔，永遠初心的勇者。
以勇者的身份屠龍，以勇者的身份去死。
因為不這樣做，勇者永遠無法走出這個輪回，周而反複。
張鈺不知曉張角的選擇是否正確，是否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