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常寺裏關著就行,不要像對待犯人那樣。”
呂子勝叮囑了一句周衛。
趙禦醫雖然已承認他自己是太後的人,但對自己也算是忠心,何況還救過自己的命。
以德報怨呂子勝做不到,但以德報德是做人的底線。
周衛恭敬地應了下來。
明月,月色如水,清涼。
北國的冬夜總是寒冷的,再配上這份月色,總是讓人忍不住有幾分蒼涼感。
但禦書房中的幾人越說越是激昂,仿佛連房中的溫度都上升了幾分。
熱血在他們的身體裏沸騰,呂子勝說一會兒,沉默一會兒,接著蕭雲和馬文襄便會簡明扼要地說出自己的見解,皇帝陛下再一一指證。
期間,甚至連周衛都說出了幾條有意思的安排,讓呂子勝拍案叫絕。
大燕的未來,似乎都在今晚的禦書房中,被悄悄地決定了。
……
匆匆七日。
京城依然是一片祥和,就連向來多事的皇宮深處,在這七天裏也不過發生了一件事。
顧寒醒了。
被攝政王所傷的顧寒,除了肩上的一道劍傷外,最嚴重的的自然還是內傷。
那麽顧寒醒了,自然便是痊愈了。
得知自己身處坤寧宮後,顧寒羞愧難當,直接便去禦書房前跪著了。
一直到他進去之後從皇帝陛下的口中得知馬文襄並無大恙之後,顧寒心中的憂慮才稍稍消散了一些。
顧寒離去之後,禦書房中的呂子勝再度陷入了沉默。
本該到來的攝政王大軍如今依舊未到,但那就像是懸於眾人頭頂的一把利劍一樣,不知何時便會突然垂下,要了劍下人的性命。
正因如此,蕭雲、馬文襄和周衛等人都保持著高度的警惕,就連向來心寬的皇帝陛下,這七日裏都隻是在坤寧宮和寧心殿中各度過了一晚,其他時間,都是幹脆在禦書房裏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