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翠蓮又哭又笑,秦陸更是覺得可悲,隻伸手輕拍了拍她的背,想稍作安慰。
可那翠蓮卻如受了驚的小鹿,將背後慌忙一躲,咬著下唇又害怕起來。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秦陸下榻的房中,秦陸隻將房門關上,方又安慰翠蓮。
“行了,別害怕了,我不會動你,往後也自然會跟你們大人說,你伺候的很好。”
似是受了極大的恩典,翠蓮又是“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一個勁兒的謝恩。
翠蓮的恐懼,已然讓秦陸察覺出異常。
秦陸便又問她:“你說你不是縣衙伺候的丫頭,那你是縣令從那兒找來的?”
翠蓮顫抖著望向緊閉的房門,思量片刻,似乎是下了好大的決心。
“奴婢是西坡村的人,是,是大人買來的。”
“為何買你?你家裏日子不好過?”
這個時代,把人當丫頭賣了,多半是這個緣故。
可翠蓮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
“奴,奴婢家的日子本不難過,可……”
“你隻管說,本將軍不會讓你有事的。”
這個時候,翠蓮的可憐模樣,實在激起了秦陸的保護欲。
秦陸心裏也清楚,自己的地位能給翠蓮一定的安慰。
翠蓮抬起頭,望著秦陸的眼睛,糾結了半晌,方問:“奴婢說的話,大人可千萬不要說給縣令大人聽,否則,奴婢死無葬身之地。”
“你放心,你說的話,我絕不說給第三個人知道。”
聽了這話,翠蓮這才長歎了一口氣,瑟縮著說起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
“奴婢家的日子,本還過得去,家中除了奴婢爹娘,還有一個十二歲的弟弟。可,可縣令大人每年要求我們上交許多稅銀,說是什麽地稅、人丁稅、春稅、秋稅……夏日還有涼茶稅,冬日又有炭火稅,唉,許多人家負擔不上,都隻能那糧食去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