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暮歸望炊煙。”
楊戩顫抖著接了這句,卻不敢念出下一句來。
不知莊上血成海。
前頭那個炊煙升騰的莊子,正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曲家莊。
“大,大人,咱們還去麽?”
漢子咽了口唾沫,試探著問。
楊戩也不知該如何作答,此行出來,他隻命一人駕車,並未帶其他什麽隨從。
隻因那曲莊主傳信兒說,此行又一樁要緊買賣,想說與楊戩聽,人多口雜。
且曲莊主承諾,莊子上準備了好些新鮮節目,肯定能把楊大人伺候的順心順意,若是喝多了,就在莊子上住一日,次日莊主再派人送他回去就是。
楊戩聽他安排的妥帖,又收了許多禮,自然信了,便隻命一個貼身的下人趕馬車,主仆倆就這麽來了莊上。
那趕馬的漢子名叫實達,因身板兒壯實,腿腳又快,常負責給楊戩跑腿辦事,很受重用。
因此這次楊戩出門,便隻帶了他一個人。
可這實達雖然為人勤謹,長得又結實,卻絲毫不會功夫!
話又說回來,誰能想到此行會有血光之災呢?
思量片刻,楊戩想起一樁事來,便問:
“實達,往日收地稅時,這邊莊子收的可多麽?”
他想不明白,那道士為何會說自己有危險,自己能跟這京西扯上的唯一一點關係,便是強收地稅了。
難道收多了,惹得這姓曲的莊主不願,竟要殺自己?
實達卻搖搖頭,頗為不解。
“不可能啊,我雖不負責這事兒,但聽下來收稅銀的那幫人說,這姓曲的莊主常給他們些回扣,他們似乎也沒強征,不應該有矛盾啊。再說了,這些個莊主各個腦滿腸肥,為了這點子稅銀,哪裏至於殺人呢?”
楊戩也點點頭,卻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還有哪裏會得罪他們。
正猶豫不決,卻見一個人從那莊子上往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