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冤屈得昭雪,龍窖山以隆重的祭奠禮葬了父親,病中的春分一下好了大半。雖然她心裏滿是傷感,但更多的是振作而興奮。然而,“盤勇與勝男好上了”卻糾結在心頭,無風哪有浪?如果盤勇同勝男沒事,為什麽不主動與她說清楚?哪個男人不花心?春分想著想著,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眼光直愣愣的。她眼中的盤勇確實變了:這也是假的,那也是裝的,越看越像是在應付她,別人的眼光都在譏笑她。她對假惺惺的盤勇徹底失望了。“哈哈!你不要我,你想得到的人就能得到嗎?呸!”她瘋瘋癲癲一忽兒哭,一忽兒笑,隻要想起勝男,腦殼就脹得老大,眼裏放出一種惡毒的光芒來。
元軍進入龍源洞的第二天,春分聽瑤人們議論,三江口元軍在龍源洞殺了人,以後還會血洗千家峒,她眼珠轉著轉著,突然大笑。
她派女瑤兵人到三仙坦叫來了勝男。勝男一見春分,丹鳳眼一亮,熱情地喊了聲 “伍長。”
“哼!你個歹毒的婆娘,鳩占鵲巢,還無事一般呢!”春分在心裏罵著,雙眼緊盯著勝男的臉,試探說:“統領交給我們一個特殊任務,要你我去完成。”
“啊,是盤勇交辦的?”勝男滿臉激動確認著問。當女瑤兵以來,她總想為龍窖山做點有聲有色的事,為女瑤兵爭口氣,也不負統領對她的關心。立即答道:“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去。”
勝男直呼 “盤勇”的口氣和堅決的神情,讓春分怒火騰地燒起,更加堅定了她當初的決心:“走!”
二人下龍厥口關隘,來到三江口內,眺望著口外一大片元軍軍營和氈包,春分指著交代任務說:“昨天進山的元軍,在這邊的軍營裏,我們要混進軍營去,想方設法殺了首領麻老虎,為龍窖山報仇,出了這口惡氣。”
勝男一聽來勁了。但她突然想起:去匪穴殺首領,生還的希望是十分渺茫的。自己死了無妨大局,可春分是統領的戀人,又是女瑤兵伍長,龍窖山不能沒有她呀?於是對春分說:“伍長,這任務交給我,你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