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宇語句驟停了下,眸光瞅向案桌後的吳岐山,哼道,“吳大人,你想必也知道鐵三不會殺人,但急於結案,故在審問時找了個空子,問那凶器尖刀是不是他的,是不是他弄丟的。”
“鐵三搖頭,就立即定了罪,從而讓他含冤而死。”
“哎,尖刀的確不是他弄丟的,而是借給別人的啊。吳大人你依照這點,就讓他蒙受了冤屈,這與草菅人命有何區別?”
“你這官當得……連我父親何大福的萬分之一都不如。”
吳岐山聽此,臉色頓時掛不住,沉著臉道,“何公子,鐵三是個啞巴,本官能怎麽辦?至於你說本官是刻意那般問的,那可就真冤枉我了,我當時哪有你想得這麽多?”
何宇見他狡辯,輕哼道,“鐵三打造鐵器上都會留下‘三’字商標,顯然識字,他不能說話,你就不能讓他寫字嗎?本少說你,你還不樂意了?”
“你,你,你!!!”
吳岐山拍桌子怒斥而起,然而霎時,他感受到一抹冷漠的目光掃來,身軀猛顫,萎蔫下來,不敢多說什麽。
目光來源,自然是監禦史葉睿的。
何宇不理會氣急敗壞的吳岐山,繼續道,“杜石帶著尖刀來到水落巷巷口,發現雪娘慘死在地麵,嚇了一跳,本欲打算離去的。”
“但想到最近時間裏,鐵三斤斤計較,不停上門索要尖刀,突兀心生一種想法,於是將尖刀丟在離屍體不遠處。”
“見雷聲轟隆,沒人發現屍體,便重重敲了附近幾家縣民的大門,大聲呼喊了聲‘出事了,出事了’,而後快速離去,從而進行嫁禍。”
何宇推理完,縣衙門邊的百姓們唏噓萬分:
“嘶,殺雪娘的竟然是方臨,也對,畢竟他才是最痛恨雪娘者啊。”
“不過杜石這般做,讓凶手逍遙法外,實在太可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