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王守仁醒來的時候，出奇的發現已經日曬三竿。
他在異鄉竟然睡過了頭，他平時的作息是非常規律的。
房間裏暖洋洋的，整個聖城都鋪滿了地龍，這些是昨日就知曉的。
推開窗，下麵早就人來人往，滿城煙火氣。
在住宅區旁邊有個作坊，朱厚照滿臉發黑的在推磨，累的滿頭都是大汗，卻樂在其中。
王守仁趕緊穿上常服，跑下去。
“陛下，你怎麽能幹粗活？”
住宅區旁邊的作坊是釀酒的，這裏的人多是烏雲其部落的姑娘。
草原上的姑娘做事灑脫，說起葷段子比男子還要厲害。
“呦，又來了位好哥哥，兩位哥哥是剛到聖城的吧。”
“有了木牌子就趕緊幹活，早日升了鐵牌，將姐姐發給你做媳婦。”
“嘻嘻，琪琪格，你少**了。”
“咱們可說好了，青鳥統領不成親，誰也不能成親。”
姑娘們熙熙攘攘如麻雀，王守仁雙目倒豎：“你們可知道他是誰？他是大明的皇上。”
姑娘們捂嘴偷笑：“大明的皇上又怎麽了？上次張元青過來，還被我臭罵了一頓。”
“皇上再大有天可汗大？”
“對對對，我們家的天可汗可厲害了，打退了數十萬韃靼人的進攻。”
“紮格爾也被打掉了，草原上已經沒有人能阻止天可汗。”
所有的姑娘都是在用平等語氣對話張元青，如同昨日的兵士。
王守仁似乎明白了什麽，聖城的等級製度看似不平等，實則最平等。
大明的會試考核看似給了一條晉升之路，其實大部分平頭百姓都走不到那個位置。
單單是一刀紙就要二兩銀子，大明的百姓如何考的起試。
“你幹站著做什麽，快些幹活。”
王守仁也撿起土豆，學著旁邊人的樣子削起皮來。
到了晌午的時候，專門有人過來送飯，擁有木牌的人還不能獲得工錢，但免費吃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