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是天生賤命,前些日子趕路訓練加剿匪,一個個耷拉著腦袋拚命想著睡覺。
現在好了,不冷不熱的天,每天就走個幾十裏,不訓練了也不剿匪了,吃完晚飯日頭還老高呢,你倒是睡啊,死活睡不著了。
以前一年到頭吃不了兩口肉,抓隻耗子燒了都得先可著孩子,看到員外吃肉饞的滿嘴唾沫。
現在好了,看著碗裏大塊的肉,一個個還哭喪著臉了。
士卒看著拿著馬勺大罵的老火頭,苦笑著說道:“老哥哥,實在是吃不下了啊,真的飽了”。
老火頭軍馬勺指著他鼻子道:“以前你一碗肉湯都能吃兩碗飯,現在讓你吃兩塊肉你就飽了?是嫌棄老漢做的肉不好吃?老漢的燉肉是跟著大帥一招一式學的,你敢說不好?”。
士卒苦笑道:“老哥哥啊,以前肚子裏沒油水,剛跟著大帥的時候吃肉恨不得撐死啊,現在每天也不怎麽動了,大帥又……”。
老火頭軍把馬勺丟到鍋裏,一屁股坐下來道:“你們啊,你們……你們也不想想,這眼瞅著就到東京了啊,唉!”。
場麵一下子沉默了,弟兄們怎麽會不想,是都憋在心裏不敢提罷了。
有士卒哆嗦著嘴唇道:“老子跟著大帥走了這一趟,現在立時死了也不虧了”。眼淚流了下來,士卒低下頭猛吃肉掩飾。
木子走了過來,看士卒吃的猛,不住點頭。能吃好啊,能吃是福。笑著提醒道:“吃完了別急著躺下,溜達溜達消消食,別壞了腸胃”。
再長的路也有走完的時候,東京馬上就要到了,到了東京就是弟兄們各奔東西的時候了,木子總想著再做點什麽,卻總也想不起來應該做什麽。
木子這幾天行軍很少上車,騎馬走一會就隨便找個大車坐上,跟營裏的兄弟聊會天,然後上馬再有,再找個大車坐著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