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汴梁,大宋國都,周闊七十裏,人口百五十萬,天下財富聚集之地。每天這裏都有無數的故事發生,比如某勾欄新出閣一個姑娘,千嬌百媚,詩詞精熟。每天都有無數的消息,比如某地地龍翻身,比如某個老不羞扒灰兒媳婦,但今天這個消息是最勁爆的,勁爆的讓整個東京城都心驚膽戰。
新鄭門排隊進城的人都緊貼到一邊,三匹馬飛馳而過,馬背上的騎士背著一根染了紅漆的竹筒,竹筒上插著稚鳥的飛羽,隻有最緊急的軍情才會是這種規格,八百裏加急的軍情,被撞死是活該。
戰馬跑進西瓦子市場,熙熙攘攘的街上雞飛狗跳,沒人敢抱怨,都在慌不迭的讓路,有膽子大的人抓起果子丟了過去,喊道:“兄弟接著,哪裏的?”軍情不敢隨便打聽,打聽下哪裏人沒問題吧。騎士接住果子咬了一口,嘶啞的嗓子裏留下兩個字,“慶州”。
戰馬過去,人流重新合攏,聚在一起道:“慶州?西北?西夏賊人?”。
有人道:“自新鄭門來,自然是西北軍情,北邊的軍情一般走酸棗門,唉!怕是西夏賊人又犯邊了”。
“殺不盡的西夏賊,剛消停了兩年又要鬧騰”,有人在咒罵,這事不能細說,說起來喪氣,堂堂大宋跟西夏前後打了三場,楞是三戰三敗,所以通常大夥都不願提。
有人問道:“可這不大對啊,這個季節不是打仗的時候啊,秋冬的時候才對啊,最多是春天,這眼瞅著六月了”。胡人犯邊通常在秋高馬肥時,原因很多,首先那時候戰馬肥壯,還因為氣候少雨適合征戰,還有氣溫低,因為胡人不耐熱,還有冬天江河冰凍,總之原因很多,所以自古有秋防的說法,指的就是秋天後要防備北方蠻夷過來搗亂。
旁邊有人補充道:“不隻是時候不對,地方也不對,慶州離邊關上千裏呢,有哪門子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