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凋落的曇花:新莽王朝興亡往事

(十)睚眥必報

在王莽執政的這幾年裏,天公不太給麵子,不是冬天苦寒飛雪,就是夏天酷熱難耐,經常出現極端性的天氣,糧食產量每年逞下降趨勢。王莽對這一切都心知肚明,但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王莽做不到實事求是,他隻能製造大量的所謂祥瑞,掩飾天災人禍。

元始五年(西元5年)閏五月四日,王莽以劉衎的名義下詔給羲和劉歆等四人,令他們建造足以和周文王靈台媲美的明堂和辟雍,同時又派太仆王惲等八人為專使,巡視全國。

過了幾個月,王惲在地方撈了外快後,腦圓腸肥地回到了長安。按王莽之前的吩咐,這八位大爺嘴上跑馬,都說全國風俗純美,道德高尚。為了證明自己所說的,他們還獻上了從各地收集來的民歌民謠,都是歌頌美好生活。實際上這些所謂的采風都是王惲等人暗中寫好的。

在王莽的默許下,天下郡國申報祥瑞成風:有人說看到了黃龍,有人則說看到了鳳凰,還有人說自己院中生出了靈芝,總之是天花亂墜,沒個體統。最可恨的還不是虛報祥瑞,而是各地官員不顧百姓死活,對朝廷報稱天下太平,百姓飽腹嘔歌,真是無恥之極!

麵對這種亂七八糟的現狀,引起了一些少數有識之士的深切擔憂。琅邪太守公孫閎、廣平國丞相班稚就為帝國的前途憂心不已。班稚是成帝班婕妤的弟弟,此人為品端正,從來不跟著那些昏官亂報祥瑞。而公孫閎也是個正人君子,他不摻合這種醜事,而是親自布置抗擊旱災,救百姓於水深火熱。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當全國各級官吏都跟著王莽的調子高唱讚歌時,公孫閎和班稚卻在忙不迭地救災。他們的行為,無異當著天下人的麵狠狠扇了王莽兩記大嘴巴,讓他如何不惱火!

得罪了王莽,肯定沒好日子過。王莽惱羞成怒之下,當即派心腹人去琅琊和廣平,收買了一些當地官員,暗中指使他們聯合上奏彈劾公孫閎和班稚。這些人拿著這些所謂的彈劾狀回到了長安,交給王莽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