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鎮顯然對這種後宮的伺候有點不大適應,不過說真實感受還是相當不錯的,這澡簡直洗完有種讓他脫胎換骨的錯覺。
正由兩名婢女給他換衣服的朱祁鎮,忽聽外麵傳來甲胄之音,旋即傳來一個男子疲憊的聲音:“母後!孩兒有事稟告。”
朱祁鎮揚手示意婢女退下,他隔著帷幕聽孫太後答道:“祁鈺,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你要帶如此多的兵甲來哀家的福寧宮?”
朱祁鎮從縫隙望去,隻見男子身高七尺左右,麵如冠玉,身著打扮極為華貴,但是臉上帶著幾分愁容,身上也有一種風塵仆仆的味道。
“京城闖入刺客,孩兒懷疑他就藏在福寧宮,為了母後的安危,還請母後容兒臣放肆一回。”
孫太後正要辯解,忽見朱祁鈺手指一揮,身後的軍卒登時抬著一個麻袋走上前,重重摔了下來,打開袋子一看,孫太後瞬間瞠目結舌。
這不是之前給她和皇上做了晚膳的禦廚嗎?
他怎麽被人打成這樣?
滿臉汙血,頭發亂糟糟的,四肢好像也被人打斷,口角處不斷溢出血沫,嘴巴微張,誰也聽不清楚說著些什麽,仔細看時這才發現他口中的牙齒全部被人拔掉,隻剩下淒然垂淚的雙目緊緊盯著太後,一顆腦袋胡亂搖晃。
“這是誰?好生麵熟的樣子。”
孫太後強裝鎮定,道:“祁鈺,他也是賊黨嗎?”
朱祁鈺見太後還裝什麽都不知道,當下苦笑道:“此人太會偽裝,就連兒臣也騙了過去,說來兒臣也是有罪的,臣不該將此人推薦給您。”
孫太後眉頭緊鎖,遲遲不肯說話。
“好在他嘴巴不夠硬,將發生的一切都對兒臣說了,兒臣這才想著進宮保護您。”
朱祁鈺說話間,指了指還在搖頭的禦廚,見他不斷搖頭,猛地一腳踩住他的脖子,冷冷說道:“母後,此人便交給你處理,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