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鎮發瘋似的出門,卻始終不見謝淩的身影,他站在門口歇斯底裏喊了數聲,但除了淅瀝的雨聲之外,根本沒有任何動靜回應他。
正自絕望間,身後傳來徐念陽的聲音:“用我向她解釋嗎?”
朱祁鎮眉宇滿是惆悵,瞪向徐念陽,欲言又止。
徐念陽忍俊不禁道:“你啊,雖說是製造軍械的本事數一數二,但終究在感情這塊缺了些東西。”
“她站在你麵前的時候,你熟視無睹,可每次她走了,你如瘋如魔一般。這就是你對女人的愛?”
朱祁鎮漫不經心回頭,眺望雨幕,心事重重。
他當初不是不想答應謝淩,他深知謝淩這樣的奇女子錯過一次,終身也不一定能遇到第二個,可他身負天下百姓興亡,肩挑大明二十萬將士的血海深仇,不滅瓦剌之前,他恥於提及男女情愛。
如今瓦剌大勢已去,也先就算不能被擒,短期內絕對不敢前來犯境,所以他可以和謝淩在一起,正好可以趁著進京的時候,跟太後商議這件事。
畢竟皇帝納妃不會像平常百姓家那麽簡單,一切還得從長計議。
但這些他從沒有跟謝淩講過,一則以謝淩的脾氣,愛便愛不愛便不愛,哪裏來的這麽多規矩,反而知道事情的原委會出事,二則朱祁鎮也想著要給她一個驚喜。
“嗖!”
就在此時,一道箭簇忽然劃破雨幕,直逼朱祁鎮心口而來。
徐念陽見狀,毫無顧忌直接飛身撲了上去。
一聲慘叫,血花直濺朱祁鎮龍袍。
朱祁鎮忙扶住徐念陽,兩人依偎在門口如臨大敵。
徐念陽卻不想這般,使勁推著朱祁鎮,梨花帶雨乞求道:“你走啊!我不要你幫忙,他們找的人是你,你待在這裏會死的。”
朱祁鎮嘴角全是苦笑,他是對徐念陽滿心的權術爭鬥不喜歡,但方才若不是她奮不顧身撲來,他早已沒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