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官相繼跟何衝問好後陸續離開,大廳內須臾隻剩下朱祁鎮、何衝以及禁衛軍統領楊長峰三人。
“你也下去吧!”
朱祁鎮斜眼挑向楊長峰淡淡說道。
楊長峰躬身行禮後,朝何衝示意了會,這才轉身告退。
“聽聞皇上與瓦剌交戰失利,老奴心急如焚,人雖在為先皇守靈,但無時無刻不想替皇上出征受苦。”
何衝動容說道,竟是潸然淚下。
朱祁鎮沒有懷疑老太監的動容,輕輕抬來椅子,道:“何總管,你坐吧!朝廷現在什麽情況,朕想知道。”
何衝剛平了口氣,眼下聽得朱祁鎮如此發問,不禁有點瞠目結舌,眼前這位皇帝不是說絲毫不關心朝政變化的嘛,以至於朝堂現在烏煙瘴氣小人橫行,怎地突然關心起了朝局。
可得小心應答才是!
朱祁鎮見他低頭苦思良久,難得和氣一笑,正了正身子,徑直坐在一邊傾聽起來,隻聽何衝極力壓著尖銳的嗓音道:“皇上,老奴從來不過問朝局上的事情,那些官員如此推崇老奴也是這個原因,既然是皇上所問,那老奴便跟您說說這宮裏的情況。”
何衝手指一顫,端起茶碗抿了口,臉色驟然下沉道:“太後她苦啊!”
朱祁鎮啊的一聲,起身戰戰兢兢打量向何衝,渾不知此言何意。
“朝中大臣結黨營私多年,太後雖極力為皇上鎮壓,但效果不甚顯著。如今藩王入住京畿,後宮人人自危,老奴來時聽她們竊竊私語,都說懷念皇上您在朝時候得樣子,她們逢年過節還有禮品拿,現在不但拿不到了,反而還得上交一部分東西,有些人交不了的,就得被貶。”
何衝言語平淡,但語氣卻很是沉重。
朱祁鎮怎會聽不出他言外之意,那不就是說泯王朱祁鈺禍亂朝綱,眼下就連後宮之事也伸出了魔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