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鴉雀無聲,去而複返的王甫顫巍巍抱著一壇子酒行到朱祁鎮身邊。
這次,他隻身一人。
朱祁鎮瞥了他一眼,心道:你這狗子,讓你滾,你迷路了是吧?想看朕出醜嗎?
哼!
那......小醜不得是你們自己?
眾人見朱祁鎮嘴角露出輕笑,不由大感詫異,皆不知朱祁鎮心裏盤算的什麽。
王甫此次一步登天成為居庸關守將,雖一直逢迎有術,但對朱祁鎮的昏庸也是聞名已久。
加上前幾天屢屢傳來敗報,以及方才所見的那些滿目瘡痍士卒,他已暗自懷疑朱祁鎮是敗逃,可剛才朱祁鎮宴席上侃侃而談,分明是一副勝利者的嘴臉,要跟朱祁鈺匯報得需證據,因此他想再探個清楚。
見此情形,自知明著不能和朱祁鎮套一些話,索性準備智激阿術,從而作壁上觀漁翁得利。
他老眼一睜一閉,已有了計劃。
但早已領教過朱祁鎮舌戰本事的阿術等人,看到這抹笑意,瞬間你望我我望你各自向後退了兩步。
朱祁鎮見他們這般懂事,當下也不客氣,含笑對王甫說道:“王將軍身為朝臣棟梁,食朕之祿,願不願意分君之憂?”
王甫大感錯愕,原本是坐山觀虎鬥,這老虎怎麽突然上山了?
在朱祁鎮天子氣勢的威懾下,他高壯的身軀瞬間矮了幾分,大氣也不敢喘:“是......是。”
朱祁鎮輕輕一指阿術:“可現在有人誣陷君父,你身為人臣,難道不想做些什麽?”
一直匍匐向前的王甫不禁膽寒,可要在抗旨和對付一個外族人之間做選擇,他當然傾向於後者。
啪!
“你兀良哈三衛隻是我大明豢養的一條狗,不管讓你咬別人,還是餓著肚子,難道都不是應該的?你小小年紀,怎敢如此跟皇上說話!”
王甫逼不得已,隻能棄車保帥,扇了阿術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