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媽，”從晉王處回來，武媚便輾轉難眠，蕭昭容說的話讓她太震驚了，這和她最初學到的所謂“貞潔”是完全背道而馳的，她迷茫了，“你說蕭昭容算不算是貞潔？”
武媚的腦子裏這時候都是當初夫子說的什麽：“貞潔者，家庭倫理之支柱，夫妻恩愛之磐石。”那麽蕭昭容又該怎麽說呢？
“媚娘，貞潔隻是世人加諸在我們女人身上的枷鎖，要求我們女人從一而終，可是，媚娘，你要記得，想要得到什麽，就一定要付出另一樣東西，若是把貞潔看得太重，就做不了極致的女人。”
媚娘有些震驚的看著柳媽，這是那個從小陪在自己身邊膽小怕事的奶媽麽？她咽了咽口水，艱難的問：“柳媽，你，你，你以前不是也說女子貞潔很重要麽？”
柳媽坐在媚娘的床頭，極少這麽語重心長的說：“對於普通女子來說，貞潔的確很重要，可是對於宮裏頭的女人就不一樣了。對於宮裏頭的女人，若是終於一個男人，那麽當這個男人先你而去之後，你得到的不過隻是青燈古佛。”
“蕭昭容，說不願意，若是不願意當初便隨了煬帝去了，怎的會輾轉苟活至今？她不過就是放棄了所謂的貞潔，而得到了她現在想要的豐衣足食，富貴榮華。媚娘，柳媽不想你這樣，這樣的女人終究是慘的，但是到不得已的時候，媚娘，貞潔是可以舍棄的。”
“那，柳媽，即便是這樣，男人的世界裏，女人不還是要抱有貞潔麽？”
“是，貞潔是好東西，它可以殺人於無形，尤其是皇帝的女人，若是不為人知便不足畏懼，但是一旦大白於天下，那麽貞潔便可以將她活活殺死。”
武媚深深的吸了口氣，點了點頭。柳媽的話雖然顛覆了她從前的觀念，但是她卻打心底了就認同。為何男子就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卻要從一而終，若是爹爹當初沒有始亂終棄，或許元慶元爽他們就不會那樣欺負自己，欺負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