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宗氣血衝頭,隻覺天旋地轉,搖晃著坐回到龍椅中。
一直隨侍旁邊的高融芳趕緊走上去,輕輕扶著皇帝,一臉擔憂的看著皇帝,小聲的問道:
“陛下,要不要先回去歇息……”
寧宗甩開高融芳,“別扶朕,今天不商量個結果出來,誰也別提退朝。”
寧宗皇帝竟是強撐著身體不肯下朝。
高融芳不敢再勸,隻得又下去,思前想後,招手喚來小太監,讓他快去把陳安喊來。
這邊廂寧宗皇帝麵對群臣的請願也不能完全置之不理,揮手讓傳旨太監暫停外麵的行刑。
大殿外,楊信和已經拔出了佩刀,一口斷頭酒噴在了寶刀之上,眼看著就要手起刀落。
恰是在這個關鍵時刻,傳旨太監跑出殿門,高叫著刀下留人。
楊信和的刀停在了李農的脖子之上。
地上的李農嚇出了一褲兜子屎,臭氣熏天,眼白一翻,徹底昏了過去。
“一百年了,我大宋被金人吞了半壁江山,曆代先皇無時無刻不想著打回去,可是又怎麽樣呢,金人屢屢南侵,燒殺搶掠,哪一次不是搶了金銀搶了人然後還能耀武揚威的回去,哪一次不是朝廷屈辱的和人家簽什麽求和協議,納了歲幣,金人才肯退兵?恥辱!”
寧宗瞪著群臣,突然悲從中來,一把老淚模糊雙眼。
“神州沉陸,問誰是、一範一韓人物。北望長安應不見,拋卻關西半壁。塞馬晨嘶,胡笳夕引,贏得頭如雪。三秦往事,隻數漢家三傑。
試看百二山河,奈君門萬裏,六師不發。閫外何人,回首處、鐵騎千群都滅。拜將台欹,懷賢閣杳,空指衝冠發。闌幹拍遍,獨對中天明月。”
寧宗一邊唱一邊哭,終究淚流滿麵,麵對今天局麵,他是又恨又急。
下麵近半老臣,倒被勾起真情,跟著嗚嗚哭泣。
“陛下,保重龍體啊,禦寇一事不可操之過急,需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