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梁寶玉這個小輩嗬斥,劉弘基竟然也沒發怒,反而嗬嗬賤笑起來。
這老流氓,就是個賤皮子啊!
梁寶玉閉目沉思,仔細抓住思緒中那一點點記憶,然後慢慢有了頭緒。
上輩子衛生隊組織培訓,梁寶玉看過一個類似紀錄片的科普視頻,裏麵詳細探索了在缺乏抗生素的情形下,一戰傷兵中為何有人能夠僥幸存活下來。
蛆!蛆才是關鍵!
抓住了頭緒,順著脈絡回憶,就清楚的多了。
一戰時打的屍山血海,幾十萬人嘎掉,其中很大比例都是得不到救治的傷兵。
傷口惡化、破傷風、並發症……是傷兵死亡的最大原因。
但有一幫傷口裏長蛆的家夥卻活了下來,甚至有人活到二十一世紀,紀錄片裏還露了臉,嘚瑟的不行。
可惜那紀錄片是當做培訓課後的調劑,梁寶玉看的半半拉拉,許多細節也想不起來了,不敢貿然開口。
抬頭掃了一眼,正撞上劉弘基期盼的眼神,梁寶玉竟然莫名有些心虛……讓唐代人往傷口上撒蛆,說出來怕是就會被這老流氓滅口!
正好程處弼和房遺愛送來了蒸餾酒,梁寶玉開始招呼大家為柴紹擦拭身體降溫。
人已經燒迷糊了,有柴紹救過老梁的情分在,柴家小輩隻當是梁寶玉尋的偏方盡一份心意,並未阻攔。
兩名太醫相互遞了個眼神,也沒出聲,看著梁寶玉哥幾個忙活。
柴紹的傷情拖的太久了,本是戎馬一生的老將,即便是在疾馳的馬匹上墜落,也下意識的避開了要害。
傷口在腿上,尖石頭劃破的,本來沒多大點事,也包紮上藥了,可後麵不知怎麽就發了,如今已經紅腫蔓延的半尺長,腥臭的膿水不斷滲出。
高度酒降溫很靠譜,不多時,柴紹的體溫下降了不少,原本急促的呼吸也變的平穩。
“有用,譙國公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