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的戰爭給索姆河地區帶來的破壞極其嚴重,特別是數百萬枚炮彈輪番轟炸的區域內早已麵目全非。
這裏原本應是鬱鬱蔥蔥的林地,此刻從遠處看去那些樹木如同人類的屍體一樣東倒西歪,互相層疊,有個別樹木仍然在燃燒著自己僅有的軀體,散發出哀嚎一般的黑煙。
周予他們走過一段毒氣還未消散的戰壕區域,用事先侵濕的棉布捂著口鼻,不敢有任何停留的快速通過。
在這段戰壕裏,許多士兵臉部發青在地上打滾、咳嗽、抽搐,甚至是吐血。
還有一些士兵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口吐白沫,然而更多的人卻沒有死透,還在低聲喊著救命。
他們無助的伸出手,有的還會抓住勞工們的褲腿竭力的想要發出聲音,但周予知道他們都救不活了。
這就是毒氣彈的威力,這些毒氣會順風飄到下風口方向的陣地,悄無聲息的侵蝕者中毒者的身體。
他們一開始會覺得氣味有些奇怪,但緊接著就會出現呼吸困難,麵部充血,流眼淚以及嘔吐窒息。
而有的毒氣不單單讓人窒息,甚至還會讓人全身潰爛,比如著名的“芥子氣”。
周予他們快速通過了這片籠罩著稀薄毒物的區域,可就算捂著口鼻仍然覺得渾身不舒服。
不過在走完這段堪比人間地獄的戰壕後,眾人發現了一處地窖,裏麵竟然儲存著一些酒水。
這是一些高濃度的朗姆酒,既可以當做酒精又能喝。
勞工們有人嚐了一口,便將那些瓶子努力的塞進自己腰帶或者懷裏。
“這些洋鬼子真會享受,命都快沒了還放這麽多酒來喝。”
穆德柱將衣服塞得鼓鼓囔囔的,起碼帶了五六瓶在身上。
周予走到他身後,語氣沒有起伏道:“喝,大家盡情的喝,前提是誰已經活夠了就多帶一些酒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