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真一坐在馬車車廂之前,在諸多劍道院劍士的簇擁之下,麵色平靜。
凡路過劍士無不向他露出欽佩景仰的表情,以此可見應真一於天下劍道院之中盛名。
在這種目光中,應真一坦然無比,他微微側身,掀開了馬車車簾,令車中的女子得以觀看到前方的戰局。
秋白茶麵孔之上猶如覆上一層寒冰,銀牙緊咬。
“不出三刻,那個人就會死於我祖父利矢之下。”
應真一指了指前方與三五名蠻族騎軍周旋的絡腮胡大漢,氣定神閑地道。
在他身側不遠處,他的祖父已經拉滿大弓,其上搭著一支兒臂粗的金雕箭,瞄準了絡腮胡大漢。
這樣的羽箭,也曾射穿過趙策師父的頭顱。
每一次使用金雕箭,老者的表情都鄭重無比。
秋白茶心中怒火不斷噴湧,她絕難想到,這些同為秦人的武者,竟然對自己的同胞如此殘忍,簡直喪心病狂。
當她看到那個被三五個蠻族騎軍圍住的絡腮胡大漢時,心頭更是驚懼萬分。
如若先生能夠逃出生天,見到他尊敬的絡腮胡大叔亦是如此,慘死於敵人箭下之時,該是什麽反應?
如若他見到自己就坐在他已經認定為是敵人的陣列馬車之中,心中又會是什麽想法?
秋白茶根本無法想象那會是一副怎樣的場景。
倘若一切真的都會到來,自己與先生之間的隔閡也就越來越大,根本無法挽回了吧。
少女閉上了眼睛,身軀輕輕顫抖。
應真一嘴角掛著一絲笑容,將車簾放了下來。
之前與其祖父說話的中年劍客走到了馬車一旁,向他打了一個眼色,目光曖昧:“抱得美人歸?”
應真一嗬嗬笑著,狀似麵薄,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在長輩麵前,他永遠都是一副靦腆謙虛的模樣。
“哈哈,那師父就在這裏先祝你們二人珠聯璧合,白頭到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