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天才亮沒多久,便有人來敲薛武安的房門。
薛武安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但聽到這一陣敲門聲,仍是嚇得一激靈。
“誰?”
門外傳來一個年輕的聲音:“薛少俠,我家將軍有請。”
薛武安用舌頭潤了潤幹燥的嘴唇,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顯得不那麽緊張,“我……我馬上就起來。”
話是這麽說,但其實薛武安早就穿好了衣服。昨夜半夜的時候他就驚醒了,當時的他也跟在於安城中時一樣翻身去找自己的佩劍,同樣是害怕,那時候翻找墨守劍的心情與現在的心情卻相差甚遠。
他現在的佩劍隻是一把普通的銅劍,兩尺五寸,做工也很一般,不柔也不韌,遠不如墨守劍得力。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這把劍卻可以保自己的命。
他把手裏的劍握得緊緊的,故意弄出一些聲響,做出自己正在準備的樣子。
然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把它吐出來。
門打開的時候,屋外的那名士卒仍是像一根旗杆一樣豎立在門口,薛武安看著他,向他點點頭,“有勞了。”
那名士卒略一低頭,“請薛少俠跟我來。”
薛武安跟著那名士卒,很快便穿過了無數的營帳,現在雖然時辰尚早,但是北成要塞中的一眾士兵卻仍然忙碌。薛武安看著這些士卒,看著他們堅定的眼神,這種眼神他隻在秦軍的眼中見到過。
就算是相同的士卒,在不同的將領統率下,其麵貌心態也會有所不同吧。薛武安原本還有些懷疑北成君的能力,現在卻已經不敢對北成君有絲毫的小覷。
如果司馬陵說的是真的,那北成君的野心不可謂不大,更恐怖的是他擁有實現自己野心的實力。
那司馬陵呢?司馬陵的野心隻怕不必北成君小多少。薛武安至今仍然看不透司馬陵這個人,他雖然是北成君的親信,但卻不像一個甘於在邊防軍中當參軍的人。北成君到底是怎麽想的,為什麽要把這樣一個人放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