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華不知道北成君是不是太子和薛王的人,隻好小心翼翼地道:“北成君謬讚了,承蒙諸君看得起我一個在秦國無依無靠的弱女子,實在是感激。”
北成君一笑,收回雙手,在人群中,他一眼就看到了司馬陵。但是兩人都非常有默契地別開目光。
“文信君還沒——”北成君還沒問出來,身後就傳來門子的聲音,“左相文信君到!”
整個質子府頓時安靜了下來,宣平君、上官何等一幹老臣頓時皺起了眉頭;呂肆、田部吏竇波等新貴目光炯炯,都想看一看這個左相到底是何等模樣;行人步乾、將車騎牛賁等人卻裝作沒聽見一般,連忙低頭喝酒。
廣平君蕭仁愷沉下了臉,放開了懷裏的蕭穰、蕭拱,看向了內庭門口。
蕭穰和蕭拱如蒙大赦,他們有點驚訝於這個放浪形骸的堂兄突然變得嚴肅,但更要緊的人物即將出現,他們卻也沒細想。
不知等了多久,一個人走了進來,花白的須發,蒼老的麵容,看上去沒什麽生氣的臉頰,瘦小幹枯的身體,這就是文信君蕭睿。
那些新貴看到這樣的形容,難免有些失落。但是宣平君、上官何、藺回等人卻是吃了一驚,因為在他們的印象裏,蕭睿的形象比這還要蒼老得多。他們都很清楚,蕭睿這不是簡單的衰老,而是心病難除。
難道蕭睿現在已經放下了當年的往事?
宣平君公孫銓皺著眉頭喝了一樽酒,無論如何,他都是不相信的。
百裏華看著眼前的文信君,穩住心神,迎了上去。而在她身後不遠處的司馬陵,則輕輕地給旁人吩咐了一聲。
很快,各人都入席坐定。而一個神秘的信使則從質子府的側門走了出來,他離開之後不到半個時辰,質子府所有的出口都出現了許多把守著的甲士。
一時間,質子府竟像是一個堡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