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從天下列國分院召來墨士的時候,人人都是精神抖擻,恨不得馬上就站上城頭去殺秦狗。但是當他們真正離開於安城的時候,每個人都為自己能夠生存下來而感到慶幸。
原本的三千墨士,在回去的時候隻剩下兩千五百多。其實算起來這已經很不錯了,墨家的兼愛院非常得力,把許多重傷殘廢的弟子仍給救了回來。兩千五百人裏,絕大部分多多少少都有傷,所以整個隊伍的氣氛都非常低落。
薛武安也自然在隊伍當中,他故意和莫臼一起走在隊伍的後麵。一路上有很多墨家弟子向薛武安微笑致意,薛武安也一一回應。知道自己在墨家弟子中頗有威望並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情,畢竟墨家的巨子還在對自己虎視眈眈。
莫臼的行李非常簡單,隻是把那杆鈹蒙了一層布背到了身後。相比之下薛武安的行李就要複雜得多:幹糧、水袋、四五卷書,還有那張安西君的帥旗,百裏清送給自己的那把劍……
雖然明知道接下來麵臨的歸途可能不會輕鬆,但薛武安仍熱不想把氣氛搞得太僵。他回過頭看了莫臼一眼,笑道:“你幫我拿點東西吧,我看你挺輕鬆的。”
“我可一點都不輕鬆。”莫臼撇了撇嘴,道。
“你的那杆鈹不是斷了嗎?又去哪找了木材換上了?”薛武安看了一眼莫臼背後那杆鈹的長度,不禁問道。
“是啊。”莫臼回頭看了一眼,“挑選一杆合適的木材不容易,我也是得到了隨王的批準,才在於安的倉庫裏找到了一根不錯的。”
薛武安點點頭,“不過我倒沒想到你在近身戰中也會選擇用鈹,我一直覺得劍方便一點。”
“這就是你不懂了。”莫臼咧開嘴笑了笑,道,“鈹使得好,近身戰中也不會遜於短劍,隻不過我的鈹術還不到家罷了,才會被那名秦將找到破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