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時候,蕭牆隻聽到吵吵嚷嚷的人聲,弄得他腦袋都大了。不大的地方擠滿了人,穿得倒是人五人六的,可這嘴巴卻厲害得緊。大到石料、田產,小到花生、繡花針,他們嘴裏的貨物應有盡有。
“對了,你們家是賣什麽的?”蕭牆問到。
“你……你不知道?我家就是東疆最大的裁縫鋪子啊?”鍾情對他沒聽說過自己家的名兒感到很奇怪。
聽她這麽一說,蕭牆好像依稀有些印象了。記得當初在秦陽,最好的綾羅衣裳都是出自鍾氏,感情她還是個豪族之後。自己雖然沒買過鍾氏的衣裳,但聽他的母親蕭乞兒說過,在秦陽能夠與鍾氏相抗衡的大牌子,也就隻剩下賣胭脂水粉的屈臣氏和賣高端酒水飲品的樂百氏了。
這兩家可都是百年老牌子,蕭牆雖然不用,但耳朵都聽起繭了。就連他們隔壁家的蕭三嬸都用那屈臣氏的水胭脂,由此可見鍾氏有多大的家業。蕭牆原本以為自己隻是隨手做了件好事兒,沒想到竟然救下了這樣一位富家千金。
加之大殷重商,隻怕她的身份,不曉得比自己這個山野出身的小兔崽子高到哪兒去了。
外麵都是些沒什麽素質的小商小販,雖說穿得人模狗樣,可一張口卻聽不見幾句人話,蕭牆感覺這幫生意人的素質,也不比蕭家寨那幫動不動就“娘希匹”的叔叔嬸嬸高到哪兒去。
“你別學他們,沒出息。”鍾情說這話的時候壓低了聲響,畢竟要是被這幫人給聽見,還不得活扒了她的皮?
兩人再往內院行去,這裏麵的人看著體麵多了。倒不是說他們的衣著有多華貴,而是言行舉止確實與外麵的有人不一樣,雖也是滿嘴銅臭氣,但總歸沒那麽刺耳。
“各處的商友會都是三進三出的院子,根據商賈的身份及資產來安排信息層,所以你剛剛瞧見的外麵那幫人,多是些在本地做發了財的土財主。至於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