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如此說,袁崇煥哪裏還敢再作停留,驅馬徑回遼東。臨近寧遠時,才忍不住又想:“皇上雖跟第一次平台召對一樣,對咱恩寵有加,但是,皇上變了。
不是嗎?皇上不僅話裏有點兒虛,凡是咱請求的人事任免,他竟不顧現實,一概予以否決。這難道不是在防著咱嗎?
怎麽會這樣呢?肯定是何可剛分析的那些原因。這樣的話,咱又怎麽實現五年複遼的計劃?沒辦法,咱就隻能矯詔了。反正,矯詔是死罪,實現不了計劃也是個死罪。
左右都是個死,倒不如一拚。萬一僥幸實現了計劃,皇上一高興,指不定就免了咱的死罪。就跟這次一樣,咱做了那麽多先斬後奏的事,他不是照樣對咱恩寵有加嗎?”
拿定了主意,袁崇煥換了蟒衣,趾高氣揚地進了督師府。
何可剛見他平安歸來,忙上前道:“這麽快就回來了,皇上態度若何?”
袁崇煥故意冷了臉,不說話。
何可剛急道:“怎麽,有變故?”
袁崇煥自得地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蟒衣,問道:“你說呢?”
“蟒衣!”何可剛驚叫了一聲,道:“這麽說,皇恩不減了?”
聽他這樣說,袁崇煥心裏酸酸地,卻還佯作高興地點了點頭,唯恐他再問,不好作答,忙岔開話題道:“後金的主力找到了嗎?”
何可剛搖了搖頭,道:“沒有。也奇了怪了,咱們動用了所有的關係和密探,就是找不到他們,難道他們會遁身術?”
袁崇煥臉色開始變得凝重,道:“遁身術,他們當然不會,我懷疑他們突然隱身肯定是避戰,隻要他們避戰,咱們就無法實現咱們的計劃。”
何可剛道:“這個好辦,咱們主動出擊,各個擊破他們,收複失地,不怕他們再做縮頭烏龜不現身。”
袁崇煥道:“這倒是個好辦法,但現在顯然還行不通,為啥呢?咱們的戰力不夠,若是後金傾巢來戰,至多也就是個兩敗俱傷。真到了那個時候,恐怕不用後金人,遼東就有人抄咱們的後路。所以,咱們必須保證一戰而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