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袁妃宮裏出來,見王承恩已候在那裏,崇禎順嘴問道:“有事嗎?”
他所問的自然是指新發生的大事,所以他這話問的純屬多餘,因為他已明確告誡過王承恩,凡有大事必須即時稟報。不過,嚴格地說,也不能算是多餘,他應該是在掩飾,因為在袁妃處整整呆了三天,他莫名其妙地感覺有點兒不好意思。
王承恩懂他,小碎步緊跟著他,道:“大事倒是沒有,就是新選出來的那些閣員,每天都來,說是要為皇上謀劃。”
崇禎“哦”了一聲,道:“還是有變化的,之前哪,這些閣員們一心隻顧著看魏忠賢的眼色行事,哪裏還能想得到朝廷?”
他這話多半是在感歎,並沒有明確指示,王承恩待要再問,他已又問道:“魏忠賢那裏有消息嗎?”
話音未落,便見一太監匆匆而來。見他到得近前便欲下跪,崇禎邊走便道:“不要跪了,邊走邊說,去文華殿吧。”
這太監受寵若驚,說起話來竟囉裏囉嗦,到得文華殿卻也趕巧說完,大意是:錦衣衛董琨報告,說京城裏的閹黨已全部伏法,分散在各地的也得到了控製,正押解進京,依旨押解刑部審理議處。
崇禎自去坐了,暗道:“這個董琨太過急功近利,如此怎能保證沒有落網之魚?”暗自說著,嘴上卻道:“魏忠賢現在何處?”
這太監道:“錦衣衛報告說,死了。”
“死了?”崇禎不敢置信地反問了一句,隨即又不無遺憾地道:“咋就死了呢?哼,太便宜他了,朕留著他還有用途呢。”
這太監忙道:“想是畏罪太甚,錦衣衛趕到時,魏閹已自縊於阜城南關客棧,除了跟著自縊的李朝欽,身邊再無他人。”
“怎麽能讓他死了呢?這個董琨辦事也太不給力了。唉,沒辦法,死就死了吧。哼,你以為你死了,朕就能放過你了?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