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彥淳狼狽的模樣並未博得唐鈺絲毫的同情,等他再次站直了腰,準備放些狠話便離去的時候,繼續幽幽地開口:“這種東西最大的秘密便是那一把香料,你如果有興趣知道,我也可以告訴你,對了,一定要將羊肉事先醃製半個時辰,否則不入味,考出來的東西隻有焦炭的味道。”
宋彥淳眯了眯眼,隻是看著唐鈺侃侃而談,絲毫猜不出他到底在打什麽算盤。
“實話告訴你,製作這樣的東西,我有一千種方法,就看你有沒有耐心跟我都下去。”這裏唐鈺用了誇張的手法,作為一個醫學院的學生,他哪裏會知道那麽多的烹飪方法,將數字說得大些,無非是給自己增加點氣勢,震懾對麵這個道貌岸然的所謂才子。
“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得先將家中的屁股擦幹淨為好。”唐鈺摸了摸下巴,做出替宋彥淳考慮的沉思狀,“畢竟那麽多的漆器你家以次充好賣給朝廷,若是被揭發出來,算不算欺君之罪啊?”
“你……”宋彥淳愕然,隨即一滴冷汗從額頭滲出,順著右邊臉頰滴進了衣領,如此緊張的表情又怎能逃過唐鈺的雙眼。從那雙銳利而狡黠的眼神中,宋彥淳終於感覺到了無比的恐懼。
從那一日宋彥淳莫名其妙跑去雲府提親,唐鈺便猜出他針對的根本就不是雲采菱而是自己。而接下來孫四娘跳槽,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測。
於是在自己製作燒烤的同時,虎子也在這幾日將宋家的幾間倉庫翻了個底朝天。不過這隻是他對付宋彥淳的一記偏招,畢竟虎子隻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對於他的能力,唐鈺是持悲觀態度的。
事實令唐鈺感覺到意外之喜,也許是因為宋家覺得在整個廣陵城,沒人敢在他這個太歲頭上動土,宋家倉庫的守衛形同虛設,一幫子家丁巡視個一兩趟之後,運河邊的這幾間單獨房舍內外便空無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