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哲狠狠地瞪了許叔微一眼,硬生生的把許叔微的驚恐給瞪了回去。
陸允急忙起身,拉著許叔微坐下,“正巧,咱們武朝有名的神醫來了,讓他再給姨把把脈。”
許叔微渾身顫抖,任憑陸允怎麽拉,就是不敢坐下。
和當今陛下平起平坐,他許叔微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貧道……老朽……何德何能,敢在小陸掌櫃麵前賣弄,就小陸掌櫃剛剛那手法,老朽自愧不如。”
自從牛痘治療天花,許叔微便留在了農場,每天忙於醫術著作,聽說陸允今日蒸酒,便想著來開開眼界,順便蹭口酒喝。
一路追進了酒樓,夥計們都認識許叔微,知道他與東家的關係,便直接放了進來,正巧看見了陸允按摩穴那一幕。
本想好好與陸允探討一下,結果卻看見當今聖上端坐在堂,嚇得差點兒沒當場飛升。
任憑陸允怎麽拉拽,就是不敢落座。
早年他因為太醫院的腐敗,多次上疏被駁才心灰意冷,脫去官服,遊走於民間,連天花上報的事,都壓著沒有寫上自己的名字,可見對朝廷積怨有多深。
顏承樞主動站了起來打著招呼,“許神醫,您老這麽會在這裏?”
許叔微一看,這還坐著個吏部尚書。
高皇後他是沒認出來,畢竟高皇後是素壯出宮,加上他的重點都落在陸允的按摩手法上。
“顏……顏……”許叔微腦子完全轉不過了,都不知道該怎麽稱呼了。
他就是再糊塗,也能看出,陸允根本就不知道陛下的真實身份。
顏承樞立刻說道:“顏什麽顏,你該不會連老周和老顏都不認識了吧?”
許叔微一抹臉上的汗水,連連點頭,“認識、認識……”
留下滿臉尷尬,還得提心吊膽,許叔微打了個招呼,從雅間裏退了出來,渾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