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遷臉色陰晴變幻,咬牙切齒說:“樊大人,你什麽意思,崤山一役早有公論。林雲誌一意孤行,才有這場大敗,與歐陽將軍有什麽關係。”
樊充也板起麵孔針鋒相對,冷冷一笑:“大將軍,時至今日還不承認,莫非真把所有人都當做瞎子和傻子。五年前在崤山小道,歐陽輝身為先鋒大將,不在大軍前方搜索敵人,隻顧護送財物趕路。遭遇魏人時,不僅不引兵禦敵,反而落荒而逃,致使中軍被圍失去救援,林帥最終死戰殉國。這等貪生怕死、無能之輩,大將軍竟說他……品行兼備?”
武將中立刻有人出列,看似人高馬大,渾身哆哆嗦嗦,毫無半點氣概,不是歐陽輝又是誰。
這家夥眼泛淚花,哭哭啼啼連聲叫屈:“大將軍、君上,末將冤枉啊。那一天崤山遇襲,小的帶領前軍被纏住,根本脫不開身,浴血奮戰才衝出重圍,請君上明查。”
杜遷很滿意這家夥的表現,微微點頭,繼續替他撐腰:“樊大人,你是哪隻眼瞧見,歐陽將軍臨陣脫逃?剛才說的那些可有人證、物證?一定是林雲誌舊部,為掩蓋他無能,到處胡亂攀咬,說這話也有人信?當時戰況激烈,人人自顧不暇,誰還有工夫去管別人。歐陽將軍能全身而退已屬不易,還保全手下一幹將士性命,更是大功一件。怎能把責任都推到他身上。”
樊充怒極而笑,手指一幹武將,反唇相譏:“笑話,不聽統帥號令,臨陣脫逃反倒有功。大將軍這番見解,倒也精彩得狠。要是帶兵將領都以此為榮,那我大晉,還養這幫廢物何用。”
此言一出,武將們頓時炸了鍋,紛紛出班高呼:“君上明鑒,樊大人目中無人,汙蔑我等,請為臣等做主。”
司馬望臉色很難看,抬手壓製眾將喧嘩,沉聲說:“樊卿言辭太過激了,快給眾位將軍賠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