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陳旭將這一番分析說完後,寧紹師卻搖起了頭。
“這個推斷雖然順理成章,但算到最後至多是鄭賈當上太守而已,對章嚴又何好處?要知道此事一旦查實,章嚴可就背上了克扣軍糧、禍亂民生的罪名,而今滿朝文武都知道章氏與南郡不合,他何必要冒著如此風險和鄭賈串通一氣來挖掉嚴闊?相反,如果他去聯合嚴闊死整鄭賈,我倒覺得更合常理,所以這個理由拿到陛下那根本就站不住。”
陳旭和吳思逸對視一眼,剛剛有了點眉目的喜色,又一次癱了下來。
是啊,章嚴的目的呢?目的是什麽?
人無利不往,更何況是在朝中勾心鬥角了二十年的外戚,他怎麽可能背著這麽大的風險,來做這件毫無所求的事?
可是他求的是什麽呢?
陳旭揉了揉漸漸發疼的太陽穴,感覺眼前似乎永遠覆蓋著一層迷霧,而自己就像是身處迷霧中的一隻野獸,奮力奔跑的同時,還要時刻提防著不被其他野獸衝出來殺死。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了很多天,直到連他們自己都有些失去耐心時,一切所需的佐證終於來了!
那是一個豔陽高照的下午,章嚴正在大帳中低頭思索著。
思索什麽呢?思索康帝到底派了誰來增援自己。
結果他怎麽都沒想到,軍營外那個縱馬而入的人,竟然會是應該鎮守在西境的曹世橫!
一時間整個衛軍駐地徹底炸了。
曹世橫身為康國第一猛將,其個人在軍中的影響力可想而知。
何況這些衛軍們在皇城裏本就是他的部下,所以當他踏進大營的那一刻,所有衛軍們都本能的激動了起來,就連賬門兩側站崗的將士,胸膛都比平時挺的更高更直。
而曹世橫也充分發揮了他愛兵如子的爽朗性格,大笑著和每一名將士訴說著離別之苦,那感覺根本不像是上下級直屬的將軍,反倒像是多日不見的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