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虛空中,若隱若現一個紅色的點,紅點越來越大,近到眼前時,赫然是一具純紅色的玉棺。玉棺棺蓋緩緩打開,一隻雪白的手從裏麵扶著棺壁緩緩起身,一張人臉從玉棺裏露了出來,那張臉蒼白無比,又那麽熟悉……
“啊--”楊易從睡夢中驚醒。即使周遭寒冷,卻冷汗涔涔。他夢見那個奢華無比的地下陵寢,夢見了那隻紅色玉棺,也看清了玉棺裏的他。他分不清自己是真實的走進過那個地宮,還是隻是在夢裏見過。自己的穿越又是否同那個地宮有關!抑或是現在的自己又是否活在夢裏?一切的一切,楊易無法理解,也無法解釋。
“怎麽了?”胡狗兒被驚醒,關切道。
“做噩夢了!”
胡狗兒正要安慰一番,一陣哭喊聲傳來。
兩人連忙爬出帳篷,眼前怎是一個亂字了得。難民們四散奔逃,夾雜著慘叫聲和孩子的哭喊聲。兩隊不同服飾騎兵隊列鮮明的正在廝殺,塵土飛揚。人數少的一方,各個膀大腰圓,穿著獸皮,身背長弓,腰挎箭壺,尤其顯眼的是後腦勺上一撮金錢鼠尾。楊易一眼就認出這應該是女真人。不用說,另外一隊就是明軍,穿著破舊的鴛鴦戰襖,即使人數數倍於對方,卻處於被動挨打的境地。
女真人人數雖少,但是單兵技能明顯高出明軍,尤其是領頭的將領眼大如銅鈴,左劈右砍,一把大刀虎虎生風,刀鋒所到之處鮮血橫流。他們熟練的用雙腿驅動戰馬,雙手全力搏殺。而明軍明顯不行,還要靠手駕馭戰馬,戰鬥力頓時弱了幾分。楊易看見幾個明軍被砍下馬去,鮮血浸染全身,然後又被馬蹄踏成肉泥。
更可憐的是逃難的百姓在他們的廝殺中遭受池魚之殃。一些來不及逃走的難民活生生被戰馬撞倒,然後被踐踏成泥。
戰爭是殘酷的,尤其是冷兵器搏殺的慘烈。楊易看見一個明軍士兵被刀砍中了脖子,頸動脈的鮮血如噴泉湧出,偏偏腦袋還沒有掉,仿佛被一根線拽著,欲掉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