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魯兵:
你好!今天本來想參加你們的聚會,真的好想。可是,我事先已答應了別人,媽媽又一再催促,晚上我不能來了,很遺憾,一定讓你失望了吧?請不要生我的氣。其實,你們要是不在鴻運還好一些,媽媽在場,我也不好辦。對了,感謝你為我寫的詩,我已拿到外麵壓了膜,放在我的床頭了。很欣賞你的文采,寫得真好,我都會背了。以後請你少喝點酒,繼續努力,我相信你會有更好的發展。願我們永遠是朋友,我會祝福你的!魯兵。我讓小馬送給你,不要讓其他人看到,好嗎?
蘆荻即日
魯兵一遍遍地讀著蘆荻的留言,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失落,委屈,沮喪,就像一把無形的刀,鉸得他心痛。而這痛隻能在心裏,卻不能表露出來,哪怕一絲一毫的表露,不管是在領導或是戰友麵前。他已在房間悶了好久了,感覺像是生了病一樣。是的,是病,並且這病還很嚴重,沒有哪家藥廠的產品能有好的療效。天變了嗎?怎麽會這樣陰冷啊?蒼白的陽光已難以讓人感受到溫暖。魯兵裹緊軍大衣,靜靜地坐在桌前,任香煙在指間繚繞。樓下的草地上,有幾個新兵蛋子在那兒打鬧,嘰嘰喳喳的,但他們又仿佛距魯兵很遠,遠得就如同在另一個世界似的。
“怎麽?不舒服?”徐小虎剛從食堂回來,鋥亮的皮鞋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讓魯兵感覺頭疼。
“啊,沒有。”
“看你的氣色很不好,要不要去衛生所看看?”徐小虎關心地問道。
“沒事兒,可能是昨天晚上酒喝得多了點兒。”魯兵強打精神說道。
“昨晚你們也去外麵吃飯了?是不是為李克餞行的?”
“嗯。”
“酒是不能多喝。昨天晚上我也去吃飯了,酒喝多了是不舒服。”徐小虎說著,從口袋中摸出一個小圓鏡,對著鏡子梳理起頭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