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鄂,原趙弘軍大營,如今已經成了朱儁的大營。
夜色漆黑,唯有雪花飄落。
朱儁的帥帳進來一位客人,此人身長八尺,麵如冠玉,儀表堂堂。不是別人,正是在張曼成攻破南陽,誅殺太守褚貢之後,由江夏都尉臨危受命繼任南陽太守的秦頡。
剛進帥帳,秦頡便躬身一禮,朗聲道:“下官聽聞中郎將大人今日大破黃巾賊,斬首十萬餘,特來祝賀。”
今日官軍在西鄂隻是把黃巾軍擊潰,後來在河灘上也談不上勝利,直接被官軍殺死的大概也就五萬左右,但經過秦頡這麽一說,朱儁就明白秦頡是要幫自己虛報戰功。
朱儁微微一笑,道:“黃巾賊聲勢浩大,如此惡略的形勢下,秦大人臨危受命,以身犯險,力保各縣不失,實乃我輩之楷模。”
花花轎子眾人抬,禮尚往來,不外如是。
言罷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經過短暫的言語交鋒,兩人已經有了初步的認識。在朱儁的眼裏,秦頡能力不俗,又深諳為官之道,撐過眼前的黃巾之亂,前途不可限量;在秦頡看來,朱儁能征善戰,深受士卒愛戴,卻又並不迂腐,八麵玲瓏,在朝堂之上能量不小,並不僅僅是一個武夫那麽簡單,值得深交。
兩人心照不宣,這才言歸正傳。
秦頡道:“接到將軍軍令後,下官不敢怠慢,立刻聯絡黃巾賊中的細作打探消息,如今已有消息傳回。河灘那人姓張名揚,表字不詳,並州人士,更多的則不得而知。不過此人與黃巾賊貌合神離,在將軍突襲之前就要告辭離去,隻是將軍來得太快,他不曾走脫。如今他已趁夜離開,身邊隻有一大漢和一少年,去向不明。”
朱儁眉頭一皺,問道:“並州之人,為何出現在南陽郡?”
“這,下官不知。”略微停頓了一下,秦頡繼續道:“不知將軍準備如何處置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