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風肆虐,幽州比起並州來更為寒冷,還不到十月便已接近滴水成冰的冬日。
這日深夜,薊縣城外,烏桓叛軍大營。
連日來的攻城讓烏桓人損失不小,但薊縣就仿佛海邊的巨石一般,任你驚濤駭浪,我自屹然不動,烏桓人沒有看出一點薊縣可能被攻下的希望。
牛油火把熊熊燃燒,將牛皮大帳照得一片通明,上穀烏桓大人那樓來和代郡烏桓大人普盧夫相顧無言,一臉苦澀。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薊縣看起來並不高大,劉虞也並不是以善戰著稱,但他們就是無法攻破薊縣,望著整個幽州最為富庶的城池就在自己的眼前,但卻始終無法攻破,別提那樓來和普盧夫的心中怒火有多麽旺盛。
那樓來身長九尺,膀大腰圓,雙臂有千鈞之力,生裂虎豹輕而易舉,手中一杆鐵蒺藜骨朵足有五十餘斤,在整片草原也鮮有對手,是烏桓人中有名的勇士。
普盧夫年紀五旬開外,輪廓分明的臉上溝壑縱橫,那是草原上寒冷的朔風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跡,但他的身材並不瘦弱,雖說沒有那樓來魁梧,但比之相同年歲的漢人則壯碩了至少一圈。屬於他的時代正在逝去,但看得出來,年輕時候的普盧夫絕對是草原上的勇士。
“呼。”
北風呼嘯,帳內的牛油火把一陣顫抖,緊閉的帳簾忽然被人一把掀開,一道身影直接闖入大帳,帶起的勁風讓數支烈烈燃燒的牛油火把頓時熄滅,大帳為之一暗。
那樓來目露不悅,心中暗罵看守大帳之人怎麽沒有稟報便將人放了進來,待看清來人竟是他的弟弟,留守上穀老營的樓班時,不由失聲道:“樓班,你怎麽來了?”
樓班搶前兩步,拜倒在那樓來的身前,哭嚎道:“大哥,完了!全完了!”
那樓來怒目圓睜,伸手將樓班提起,厲聲喝問道:“什麽完了?你給我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