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素重衣冠之楚楚。
若在平常,大家的頭發皆梳得一絲不苟,發冠也束得整潔完善,不留一絲餘發殘留在外。
可是在深山老林之中呆了數日之久,誰還能做到衣冠楚楚,一絲不苟呢。
此刻,全部人頭上那散亂的發絲,無一例外的皆呈倒豎狀,就像是空中有一股神秘的無形的力量,在牽引著它,無法脫離,且一直在不停地微微顫抖。
“哈哈哈哈哈……”
翠柏剛驚異的叫嚷完,申無謂便逐一指著眾人的頭頂,繼續放縱的一通大笑,直到笑得肚痛方才罷手。
李琬琰狠狠剜了他一眼,但眼見著眾人的發型著實離奇古怪,也實在是忍無可忍,垂首莞爾。
溫和禮眼都看直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伸手就去順就近小伍的頭發。
然而,那些炸了毛的發絲,剛順下來一放手,又會再次倒豎直立,無一根會如平常乖乖服貼下垂的,溫和禮驚愕萬分,如見了鬼般地不停囔囔,“怎麽回事,怎麽回事?怎麽會這樣子呢?”
申無謂笑完剛直起腰來,便隨口接了一句:“天地不仁啊!以萬物為芻狗,你我,大家皆是一樣樣的,公平公正又好玩,太好玩了。”
寧何苦沒心思聽他瞎咧咧,眼見著眾人的頭發越飛越高,無風自舞,又看看沉寂無雲的天際,有隱隱黑雲陣陣,也來不及解釋,隻吼了一聲:“大家快跑”,隨後便一把拽了狂笑不止的申無謂,往山坡的左側處狂奔而去。
眾人不明所以然,自然也不太想聽他的話。可腳步卻很實誠,隨著他一道狂奔向前。
申無謂地狂笑來不及刹住,就被寧何苦拖著,莫名其妙地一通狂奔,笑容被身體帶動地風給吹得七零八落,煙消雲散。
他剛要發火,陡然又想起上一次寧何苦喊跑的情形來,鑒於前車之鑒,一把甩開寧何苦的手,腳下生風,一騎絕塵,一時間竟將眾人遠遠地甩於身後。